洛小夕别开视线不看他,下一秒就感觉整个人失重,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苏亦承的手臂,旋即又笑得千娇百媚:“你就这样一直把我抱进去呗。”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,牵着苏简安走在公园里的时候,她的手也是这样僵硬。
相比苏亦承这样的藏酒爱好者,陆薄言不算狂热的,他只收藏自己喜欢喝的几种酒。 洛小夕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狈,但是她也有一丝丝窃喜。
苏简安其实想买的,但是陆薄言不让…… 陆薄言也没有拦她,直到她的车开走徐伯才走到陆薄言身旁:“今天早上的粥是少夫人亲手熬的。”
这一切都正好击中陆薄言的心脏,那个沉寂多年的地方突然软得一塌糊涂。 “她这样我没办法带她回去陪着她哭一个晚上,你哄哄她。”苏简安说。
陆薄言撩开她贴在前额上的黑发,声色温柔:“那你起来,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 她即将面临的,不是工作压力,而是同事之间可怕的舆论,更可怕的是,她接触苏亦承的机会变得少之又少。
“我15分钟后到。” 陆薄言戏谑的提醒:“你的睡衣。”
说完她就挂了电话,听不到苏亦承也能想象到,她肯定在那边拿着手机用粗口把他问候了一遍。 苏简安白皙的小手攥成了拳头,恰巧这时唐玉兰走过来了,察觉到气氛僵硬,拉住苏简安的手:“简安,怎么了?”
苏简安:“因为他什么都不愿意让我知道啊。” “这么辛苦,你何必去当模特?”苏亦承说,“回去继承洛氏不是更轻松?而且没有人敢管你。”
“我找薄言。”苏亦承看出苏简安眼里的担心,“放心,只是有生意上的事和他商量。” 好不容易没人来找了,苏简安松了口气,就听见陆薄言玩味的说:“没想到这么多人认识你。”
怀里的人已经红透了半边脸颊,声音怯怯的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兽,陆薄言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去:“保镖,不用管他们。” 但是妈妈说哥哥家发生了一些事情,哥哥的心情非常不好,要逗他开心,于是她就默默的在心底原谅了陆薄言,决定不和他计较。
苏简安对酒吧里的这群人没兴趣,扶起洛小夕:“钱叔,你帮我一下。” 苏简安停在电梯门前的三四米处,望着即将要严丝合缝的电梯门,突然一阵委屈。
谁说不是呢?那时全世界都猜陆薄言大手笔买下一颗钻石是给她的,她确实暗中高兴了好一阵子,还去向苏简安示威。 苏简安“咳”了声:“我……我忘了。”她赶忙转移话题,“哥,你的女伴呢?”
“徐伯说你去妈那儿了?”电话一接通陆薄言的声音就传来。 “不用找了,被子只有一床。”
他在害怕,怕失去怀里这个人,像16岁那年永远失去父亲一样。 就算今天晚上苏亦承带她来了,他们也还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。
可现在,他突然不想了。 陆薄言片刻才察觉苏简安的语气不对劲,偏过头一看,粉颊鼓鼓的,果然生气了。
然而眼前的陆薄言那样的真实。 冷静过后回来,陆薄言的枕头已经又被霸占了,他无奈地拿回来,苏简安突然一副要哭的样子,他把她搂进怀里,在她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着,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一样,过了很久她才终于松开蹙着的眉头,重新恢复了安睡的样子。
那时候她觉得陆薄言一定是很讨厌她,眼泪“啪嗒”就簌簌掉下来,扁着嘴委委屈屈的转身要走的时候,他却又变魔法似的变出棒棒糖,她立马就破涕为笑又叫他哥哥了。 他按住了关门键,使得电梯门无法打开,高大挺拔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前路。
刚进入家门,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,张玫来电。 苏简安也不问陆薄言要带她去哪儿,“嗯”了声就又闭上眼睛睡觉,车子转弯的时候身子也随着车摇来晃去,可她依然不愿意睁开眼睛。
说完把毛巾塞给陆薄言,苏简安逃一样跑到了餐厅。 突然,毫不掩饰的花痴声响起来:“太帅了,可以去要电话号码吗……”